华尔街之狼

华尔街之狼

1987年,25岁的乔丹·贝尔福特在华尔街的L.F.罗斯柴尔德公司找了份股票经纪人的工作,老板是马克·汉纳。他很快就被那种嗑药成风的券商文化给迷住了,还有汉纳信奉的“经纪人唯一的目标就是给自己捞钱”的理念。结果没多久,赶上“黑色星期一”,就是自1929年华尔街大崩盘以来历史上最大的单日股市暴跌,乔丹也丢了工作。然后,他在长岛一家叫“投资者中心”的“锅炉房”式券商那里找了个活儿,这家公司专门倒腾那些粉单市场的垃圾股。靠着他那股咄咄逼人的推销劲头和高额佣金,他赚了笔小钱。

乔丹跟他的邻居唐尼·阿佐夫交上了朋友,俩人合伙开了家自己的“锅炉房”式券商公司。他们拉来了乔丹的发小罗比·范伯格、奥尔登·库珀伯格、尼基·科斯科夫、切斯特·明和托比·韦尔奇,还有一个本地的毒贩子布拉德·博尼克。乔丹把这些人全都培训了一遍,教他们怎么搞“硬性推销”,然后把公司设在了一家废弃的汽车修理厂里。乔丹的那些手段和销售技巧,很大程度上促成了他“拉高出货”(pump and dump)骗局的成功,就是用误导性的、吹得天花乱坠的消息把股价炒高,然后好用虚高的价格卖出去。等搞这骗局的人把他们手里的高估值股票一抛售,股价就一落千丈,那些被忽悠在高位接盘的人,手里剩下的股票一下子就远不值他们当初买的那个价了。为了掩人耳目,乔丹在1989年给公司起了个听起来挺像样的名字:斯特拉顿·奥克蒙特(Stratton Oakmont)。

没过多久,公司就搞得非常成功,从汽车修理厂搬到了更大的办公室。《福布斯》杂志上的一篇揭露报道,给乔丹起了个外号叫“华尔街之狼”——说他是“一个扭曲版的罗宾汉,劫富济己,还分点好处给他那帮快活的经纪人兄弟们”——这下子吸引了几百个野心勃勃的年轻金融才俊蜂拥而来,公司只好又搬进了更大的办公楼。

就在这一切发生的同时,乔丹也变得巨有钱,开始过上招妓、嗑药的糜烂生活。他跟一个叫内奥米·拉帕格利娅的内衣设计师搞到了一起。他老婆特蕾莎发现后,乔丹就跟她离了婚,在1991年娶了内奥米。与此同时,美国证监会(SEC)和联邦调查局(FBI)开始调查斯特拉顿·奥克蒙特。

1993年,乔丹在搞定史蒂夫·马登有限公司(Steve Madden, Ltd.)的首次公开募股(IPO)后(这家公司是唐尼的发小、女鞋设计师史蒂夫·马登创立的),在三个小时内非法赚了2200万美元,这让他和他的公司更加引起了FBI的注意。乔丹想贿赂探员德纳姆,但没成功,这促使他得给自己的钱找个安全的地方。他通过一个腐败的银行家让-雅克·索雷尔,用内奥米阿姨埃玛的名字开了个瑞士银行账户,埃玛是英国公民,美国当局的手暂时伸不到她那里。他利用布拉德那个有瑞士-斯洛文尼亚双重国籍的老婆尚塔尔和她家人,他们都有欧洲护照,正好用来偷运现金到瑞士。

很快,唐尼和布拉德在一次公开场合交接钱款的时候,吵了个面红耳赤,结果布拉德被抓了,唐尼跑掉了。唐尼告诉乔丹,他搞到了一些柠檬714(Lemmon 714),就是那种被乔丹称为“毒品界圣杯”的安眠酮(Quaaludes)。俩人一边看《全家福》(Family Matters)一边就着清酒把药磕了,但一点反应都没有,他们估摸着是过期了。

乔丹的私家侦探博·迪特尔给他打电话,让他必须用公用电话回过去谈。乔丹开车到当地一家乡村俱乐部,给博打了电话,博告诉他,FBI正在窃听他的电话。就在跟博通话的时候,之前吃的安眠酮药劲儿上来了,乔丹变得烂醉如泥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的兰博基尼康塔什(Lamborghini Countach)开回家。到家后,他发现唐尼正在打电话,差点用电话线勒死他。唐尼吃肉噎住了,乔丹吸了一大口可卡因,然后给他做了海姆立克急救法(Heimlich maneuver)。第二天早上,警察来了,告诉乔丹他的车被撞烂了。

乔丹的父亲麦克斯担心儿子出事,劝他离开斯特拉顿·奥克蒙特,暂时避避风头,让乔丹的律师去斡旋,争取达成协议让他免于牢狱之灾。结果,就在乔丹发表告别演说的时候,他实在舍不得走,说着说着又说服了自己留下来,这番话赢得了他朋友和员工们的热烈拥护。

1996年,乔丹、唐尼带着各自的老婆,正坐游艇去意大利玩,这时他们得知埃玛阿姨心脏病发作去世了。乔丹立马动身去瑞士,打算冒充她签名把账户保住,然后再去伦敦参加葬礼。为了绕过边境巡逻,他命令游艇船长泰德开往摩纳哥,结果他们的船在暴风雨中翻了。获救之后,派来接他们去日内瓦的飞机又因为一只海鸥撞进引擎而毁了;乔丹把这看作是上帝给他的信号,让他正视自己越来越严重的毒瘾问题,并开始尝试戒毒。

1998年,银行家索雷尔和科斯科夫因为一件不相干的案子被捕了,索雷尔为了争取宽大处理(plea bargain),就把乔丹的事情捅给了FBI。由于针对乔丹的证据实在太多,他只好同意帮FBI收集其他同事的证据,以此换取从轻发落。最后一次跟内奥米上床之后,她告诉乔丹要跟他离婚,并且要他们女儿和还在襁褓中的儿子的全部抚养权。乔丹吸了可卡因后怒火中烧,打了内奥米一拳,还想抢走女儿开车跑路,结果车撞在了自家车道上。

后来,乔丹戴着窃听器去上班,偷偷递了张纸条给唐尼,想提醒他这个老搭档。然而,纸条很快就被FBI发现了,他们随即逮捕了乔丹,并且突击搜查、关停了斯特拉顿·奥克蒙特。尽管他违反了协议,但因为他提供了证词,乔丹还是获得了减刑,最终被判在低设防监狱(minimum security prison)服刑36个月。他在服刑22个月后于2000年被释放。出狱后,乔丹靠举办销售技巧研讨会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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